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林初的身边，小声的跟她说一些益智小故事，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高端设计师。
林初怀疑自己除了幻觉，其实不是。
每天晚上，苏澈真的会来到她的身边，为她竭尽全力的去讲解，为她恢复。
——
而这一边，林初几乎已经要拿不稳手里的电话了。
而电话里祁晟的声音还在继续。
“林初，你不要跟我说什么那个货车炸了跟你没关系，有关系的！这件事情就是你的不对，如果你好好的去送过来，那些礼服怎么可能会毁掉？”
而林初听着这些话，已经彻底的确认了自己的礼服全被毁了。
那都是三十万的心血啊，再加上这一百万，真的是卖-肾都不够。
她现在本人只剩下五十万的积蓄了。
原本还打算，凑够一百万就给顾安城还钱的。
于是林初抽了抽鼻子，只好解释道：“我那天去参加粉丝见面会了啊，时间都排到了一起，我没有办法。”
如果是以前那样聪明的林初，就一定不会这么说，而是抓住祁晟也再合约上面，关于自己的交货时间给的太赶。
祁晟是个老狐狸，自然知道怎么去欺负这样呆呆愣愣的林初。
他很快就又找到了突破口，毫不留情的继续啧啧说道：“林初，你可千万别说你永辰的这一层身份！原本我都没这么生气，我那么有诚意的跟你谈合作，你竟然还要为陈总办事，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货车上，最后还给毁了！”
林初：“……”
她吃力的听着这些话，努力的想要听仔细了，却发现自己听懂了前面，开始理解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，却忘记了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商场本就是战场。
林初现在作为一个智力受损的人，已经失去了资格驻留。
“祁晟，你可不可以说慢一点……我听不懂！”
林初说完了这话，就近似奔溃的对着祁晟这般咆哮了一下。
那样的林初，让人心疼。
电话里的祁在这个时候愣了一下。
但是他还是选择停顿了一会儿，随后语气也稍微变得温柔了一些，“林初，反正现在你的违约金是躲不掉了，你自己准备准备，我给你三个月的期限，来填上。”
之后，电话就这样中断了。
而林初在现在也是觉得压力山大。
她在这一次难得的机灵了一回，把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平和了一些，擦掉了所有的眼泪。
平静了一段时间过去后，林初这才叫来了医生，“医生，进来一下。”
医生没有得到顾安城的封口令，所以见到林初醒了过后自然是很兴奋的，“哎呀，林初你竟然这么快就行了！怎么样，还适应吗？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林初没有去理会一生的问题，也无力回答医生一连环的问题。
她微微蹙眉，开门见山的跟医生问出来了，刚刚自己花了一分钟才思考出来的问题。
“医生，你现在可以把我目前位置的状况告诉我吗？”
与此同时，顾安城也终于到达了市中心医院楼下，他立刻就下了车，大步的上前。
自己不在林初身边的每一秒，都是风险。
而医生也是在这个时候，开始跟林初耐心的解释了起来。
“林初小姐，介于你现在恢复的还不错，就已经不会再面临生命危险了，但是你的智力……现在已经下降到了62，并且在未来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恢复。”
林初：“……”
她听着这一切，几乎难以消化。
即便自己现在智力已经低下成了这样，她还是从医生的话里听到了关键的部分。
62智商，按照标准来算，六十到七十的分数，已经算识轻度智力落后了。
而后面的那一句话……
可能未来会，一辈子都无法恢复。
“一辈子……做个傻子是吗？”林初愣住了。
而医生在这个时候则是解释了起来，“林初小姐，其实62的智商不会太影响到你，你只是没有办法从事高智商的工作了，例如设计啊考研啊或者教师……”
林初当然明白，现在的自己连一段很长的话都没有办法听懂，她现在的状态……已经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设计……遥不可及。
医生见到林初这个时候情绪低落，则是继续安慰着她，“不用担心林初小姐，你的未婚夫那么强大，他足以护着你一世周全了！”
然而，医生的话刚刚说完，顾安城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就落了下来。
“你给我出去！”
医生见到顾安城来了，还是这么气势凌人的样子，自然也不敢不听，他看了一眼林初，最后又还是迫于顾安城的威压离开了。
林初见到顾安城来了，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，随后跟顾安城说道：“安城，你愿意帮我找来纸笔吗？”
顾安城没有想到林初竟然会在知道真相后，会提出来这么一个要求。
似乎是猜到了林初想要做什么，于是柔声跟她说道：“初初，你现在先好好的休息好吗？等你回家了，就一切都会好了。”
林初则是摇摇头，又重复了一次，“给我纸笔。”
顾安城：“……”
他又怎么不会知道林初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这样的林初，坚强的让人心疼，也让人害怕。
顾安城了解，林初之前一直都是一个自卑的女孩儿，她因为后来看了自己书架上的书籍才学会了怎么跟人谈判，又因为努力不想辜负杰姆斯的厚爱，所以每天都很拼命。
“顾安城，给我纸笔吧，我现在还有一百万的违约金要赔付给祁晟先生，我必须的继续接项目啊。”
林初说完后，整个人就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医生说，她只有62的智商了。
并且……有可能会持续一辈子。
可是她明明是那么努力的想要变得优秀，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！？为什么老天爷就一定要这么断了她的路？！
顾安城有一些心疼的上前抱住了林初，柔声安慰道：“初初，你都知道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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