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帘幕拉了下来。
季美晨选的地点是她自己开的一家清吧,清退所有人,然后她与夏天心进去。
夏天心瞧着季美晨,这一路季美晨都很安静的开车,夏天心也跟着安静,不知道要说什么好,在心里揣摩了一遍又一遍有关季美晨找她的原因。
清吧里只剩下夏天心与季美晨两个人,季美晨走到调饮区,问夏天心:“喝什么?”
夏天心的心里一直在打鼓,她语气轻轻的:“白开水。”
季美晨笑了,温柔的说:“别太紧张,就当是出来放松。”
夏天心低着眉头。
放松?
她现在哪里还敢放松,围绕在她身边的可是有一大堆事情呢!
季美晨倒了杯白开水给夏天心,然后找了个四人的位子坐下。
夏天心偷偷抬眼,季美晨坐下来的姿势也是尤其标准的。反观夏天心,她一坐下来就恨不得躺成一滩烂泥。
“这两天还好吗?”季美晨细声问。
夏天心点头,却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细水长流的谈话节奏,她的小手捏成了拳头,索性问:“美晨姐,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?”
季美晨微笑,端着白开水喝了一口。何以笙只说让她约夏天心出来,并没具体说是为了什么事。
“等等吧。”季美晨说。
等?
夏天心更加摸不着头脑,四下望了望,又问:“还有人没来吗?”
话一问出,夏天心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:不会是骆奕涵也会来吧?
季美晨抬眸,望着头顶那盏水晶大吊灯,灯光自一颗颗水晶中倾泻而出,浅浅淡淡的清亮,很美。
“你看书吗?”季美晨忽然问。
夏天心头都大了,看季美晨这没话找话、没事找事的架势,很有可能骆奕涵真的会来啊!
这样想着,夏天心不由试探的问:“是奕涵让你约我的?”
灯光自上而下的倾泻,落在季美晨的头上,一大片阴影遮住她的眼睛,让人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。
季美晨安静了几秒,抬眸,很认真的看着夏天心,竟察觉到心头一丝丝的落寞味道。
“天心,我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季美晨忽然道。
夏天心犹豫着,但还是点头。
“你的梦想是什么?”季美晨问。
夏天心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我的绘画能够得到很多人的认可,然后,可以通过我的酬劳一边画画,一边全世界各地的旅游。”语气也是自然又不扭捏的。
季美晨眸光微滞,羡慕夏天心有想过的生活,而且,是如此清晰的脉络。
夏天心不由的问:“美晨姐,你的梦想是什么呢?一定比我的远大多了!”
季美晨摇头,“我没有梦想。”语气些微的失落,那还是过滤与掩藏后的失落。
夏天心诧异的张开唇瓣,不可置信的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呢?你那么漂亮,那么优秀,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的焦点。”
季美晨依旧是摇头,笑容中多了丝苦涩,“外人眼中的我,和我想做的我,也许,是两个我吧。”
现在的生活,从来就不是季美晨想过的。
季美晨规矩的、听话的,照着何家给她规定的道路走。一步一个脚印,她不能将步子跨大了,也不能跨小了。她的生活永远都有一把冰冷的尺子在衡量,像一座大山压迫着她。更甚至,季美晨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什么的资格。梦想?与她来说连梦都不行,又该如何去想呢?
夏天心瞧着季美晨暗淡的眸色,她惊讶原来像季美晨这等优秀的人也会有烦恼,也会迷惘!而且,她看得出来季美晨过得好不快乐,她分明是什么都有了,可却还是不快乐!
另一头的何以笙给骆奕涵打电话,一说到让骆奕涵出来喝酒骆奕涵就挂电话,到后来,骆奕涵不厌其烦,甚至是关机。
何以笙气急,他不过就是想让骆奕涵与夏天心坐下来好好聊聊,这头的夏天心已经搞定了,如果骆奕涵敢不出现,何以笙一定可以执着的掀翻整个A市!
“你给我起来!”最终,何以笙在骆奕涵的办公室找到人。
骆奕涵拧了拧眉头,依旧专注公事,没说话。
“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懦夫了?跟我喝瓶酒的勇气都没有?怕酒后吐真言吗?”何以笙故意刺激道。
“你若真想喝酒,买来办公室喝。”骆奕涵声音冰冷。
“办公室哪里有喝酒的气氛?”何以笙白了骆奕涵一眼,“走吧,美晨的清吧借给我们,可以让我们尽情的喝。”
何以笙注意到,骆奕涵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戴着,何以笙些微满意,一会儿要特意看看夏天心的戒指还戴着没。
“不去。”骆奕涵生冷的拒绝。
“骆奕涵,你是想和我断交对不对?”何以笙紧盯着骆奕涵阴郁黑沉的面色,“你心情不好各种郁闷的时候拉着我喝酒,我有拒绝过吗?现在我心情不好了,要你陪我喝个酒,是比请大爷还难?”
“你心情怎么不好了?”骆奕涵冷冷的抬眼。
“边喝酒边说!”何以笙坚定。
骆奕涵深深地吸了口气,也好,虽然何以笙罗里吧嗦的是烦了点,但确实是个很好的喝酒对象!
而这头的夏天心,约莫坐了半个小时后,浑身不自在,对季美晨说:“美晨姐,我得走了。”
“再等等吧。”季美晨跟着夏天心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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