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笙,今晚在家住吧?”何母问。
何以笙摇头,道:“这种事没必要将我也喊回家吧?”
“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,你哥哥嫂嫂定亲的日子,你不在旁边像话吗?”何母作势在何以笙身上打一下。
“定亲?”何以笙淡笑,觉得未免这日子选得也太仓促了些,何以笙起身,说:“好了,定过亲了?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真不在这儿睡?”何母跟着起身,又喋喋不休起来:“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搬出去住,家里这么大,空得很,又不是没房子。”
“这可是老问题了,我都搬出去一年了,您还念叨!”何以笙无奈,“我走了,爸、妈,你们保重身体。哥哥和美晨那儿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何母送何以笙离开,何以笙坐在车里,再回头看了眼这个家,何以念房间的灯还亮着,不知道今晚,季美晨与何以念是不是就会将婚事定下来。
也好!
这个家,终于要办件喜事了,但在何以笙的面上,却看不出一点点喜悦来。
月光柔柔的照在何以笙的车上,何以笙踩下油门,加速驶离……
“坐。”何以念招呼季美晨,为她倒了杯水。
季美晨将呼吸放得很轻,她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,握着水杯,连头都不敢抬。
何以念坐在季美晨对面,他的身子些微僵硬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怎么坐都觉得局促了。
有些话他该从何说起呢?
何以念眉心拧上,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,叫人自心底里服软,不敢忤逆他的任何决策。
“妈他们希望我们能早点结婚。”何以念声音平静无波的描述,他面上没有一丝温柔之色,有板有眼的,就像是在宣读一部神圣的法典。
“嗯。”季美晨揪紧了水杯,面上依旧是平静。
“你有时间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也有。”
短暂的对话后,剩下的是长时间的寂静。
季美晨眸光微窒,她瞧见自己握紧水杯的指头泛出苍白的颜色,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何以念动了动浅薄的唇瓣,事情,到此就完了?
好像是这样。
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要细说,他又答不上来。
何以念觉得眼下的状况真是比遇见一件千古奇案还头疼,他与季美晨谈完了?结婚那么大一件事,三十秒都不到,他们两就谈完了!
那般契合有默契,却就是在做一件吃饭般简单且必须的事,何以念却不知是该感觉高兴还是悲凉。
“剩下的就让妈去做吧。你也别太累了。”何以念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。
“嗯。”季美晨依旧只是应声。
何以念皱了皱眉头,他看不出季美晨此刻是开心还是难过。他总是无法看透季美晨,她将她自己掩饰得太好了,永远都那般淡淡的,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从容的表情。她甚至都不会有一点点儿过于明显的表情变化,没有开心,仿佛也没有悲伤,在她的心里,究竟藏着的是什么呢?
季美晨低垂着眼,她安静地犹如摆设,那么美,也那么没有鲜活的气色。
何以念起身,只道:“不早了,睡吧。”
季美晨放下水杯,也跟着起身,“嗯,晚安。”
说着,季美晨加快步子准备离开何以念的房间。
何以念心口一紧,他忽然抓住季美晨的手腕,季美晨惊得回神,这才想起她现在似乎应该在何以念的房间睡,何以念刚才那句话的意思,莫不是?
掌心中的温度很暖,接触到季美晨时,何以念才发现她的身子在颤抖,很细微的颤抖,他几乎察觉不到。
何以念浓郁的眉心拧在一起,他踱步到季美晨跟前,握住她的手,很软,一如他小时候第一次牵起她的手那般暖。
好久没仔细看她了,现在的她,比以前更漂亮了!
何以念颀长的手指理了理季美晨长长的卷发,一股好闻的清香随之袭来,何以念心尖一动,加紧了握着季美晨手腕的力气。
季美晨微低下颌,美眸不可控制的睁大,如果一切的纠葛将要在今晚结束,能不能让她有哪怕仅是一分钟可以单独缅怀过去的时间?
她还没来得及与过去告别,她还没做好准备要接受这份被人安排的婚姻。
可是,她凭什么奢望自由恋爱呢?
早在她进何家的第一天她就该做好了准备做何家的大儿媳妇,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殊荣,如今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,她没有资格再说没做好准备。
那么,就只能接受。
季美晨揪紧了双手,何以念很慢很慢地靠近她,他不自觉地脸呼吸都放轻了放缓了,怕他太过炙热的气息会吓坏她。而即便何以念小心翼翼,季美晨也着实是被吓到了,她忍不住想躲,双脚却像是灌了铅,没办法移动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何以念将季美晨现在的表情归为紧张。他知道,季美晨长这么大了,是第一次与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。
季美晨也有二十七岁了,年龄不小了,早在她二十三、四岁的时候何以念就该娶她为妻,孕育子女,却一拖再拖延迟到现在,更何况,他连个亲口的女朋友的名分都没给过她。
这样想着,何以念觉得对季美晨有着更深的愧疚。
是因为他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缺失,所以才让她变得像现在这样的淡漠性子吧?
何以念宽厚的大掌抚上季美晨的脸庞,感触好得让他的心都快融化了,他忍不住凑上前吻住季美晨的唇,很暖,很软,很香,比他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叫他悸动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