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闻身后有破风声穿来,连清知道这是夜听风回来了。
他举着夜明珠,施施然的站起来,转瞬间,又是那个玉树临风,风华绝代的清冷谪仙一枚。
他不知道习武之人,在黑暗里,是可以视物的,夜听风早就看到他蜷缩成一团,孤单无助的样子。
心里酸酸涩涩的,像是被百味调料水浸泡过,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。
但他很有情商的没有戳破。
“阿清-----”
“回来了?上面的情况怎么样?有没有走到尽头?”
“嗯!还算顺利”。
“走到了尽头!”
果然,他没有大喇喇的戳破是对的,他这个小师傅,外人眼中神秘而强大,似乎无所不能,就连他大多数时候也会恍惚的认定对方实非常人,不可以常理度之,可是刚刚他看到了什么?
在一片深浓的黑暗里,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和孤寂。
这样一个人,就是用这副肩膀背负这两个国家的命运。
他明明才十九岁,到底是靠什么,为了什么,才能坚持下去呢?
“路途崎岖,顶着那么大的压力,你会怕吗?”他突然就很想问一问。
“也罢,以后由我陪你”,夜听风从没有什么时候如一刻,感谢自己的父母,感谢他们生育了他,可以知他所苦,忧他所有,一路风雨相陪,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。
“你折返了,是不是...”是不是已经有了破局的法子,是不是他对于带他这个拖油瓶一起上路有一定的把握。
“嗯,阿清,这浮桥邪性的厉害,不过我想到另一个法子?”
连清灵光一动,他想到自己先前那个猜想,夜听风已经拦腰一带,纵身飞到一处稍远一些的高台。
“阿清,你先呆在这,待我先处理那一群蛇鼠”。
连清急忙扯住他的袖子,“等等”。
夜听风扭头看他,声音柔软的不像话,“怎么了?可是害怕了?”
连清虎躯一震,有些羞恼的抬了抬下巴,冷哼一声,“哼,小孩子家家,没事别瞎胡想,为师这辈子就没怕过!”
刚说出口,就想咬自己的舌头。
此地无银三百两,他都快被自己给蠢哭了。
夜听风点头,“是是是,我们阿清就是厉害!”,口气听起来,怎么都像是在诱哄小孩子。
看吧!看吧!
事实就是越是解释,越是掩饰。
解释、辩解什么的,就像是写大字,越描越黑。
他平时不这样的,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他都是可以做的,怎么在自家徒弟面前,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,看见了大人,紧绷的神经竟然就放松了。
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小怕黑。
肯定是怪死徒弟的声音太温柔两人,气势还这样大,附带温温的包容力。
就像是夏日午后的大海,伸开怀抱,包容一切。
等等,似乎有什么不对。
什么时候开始,徒儿身上的气势竟然变的这样强大了。
还敢跟他这个师傅打趣、拌嘴、开玩笑。
这是一个徒弟该干的事吗?完全就是将他这个师傅的威严丢在一边。
难道他在徒弟心里的威信就这样低吗?
细思及恐,让他这些年花费的心血,就这样打水漂,连清心里又气又急,说什么也要在徒弟面前重拾威严。
“咳----阿风啊,你等等,刚跑了一路,要歇一歇,反正咱们这趟收获颇丰,不赶趟”。
“休息好,恢复了体力,才能干事,听师父的1”。
他连师傅这样严肃的词汇都用上了,还特地加重的语气强调了一下。
不及对方开口,他就学着小时候安抚他一样,摸了摸他的呆毛。
伸手,摸..摸不到。
呃,身高没对方高,好尴尬。
踮起脚,再摸,这下摸到了,可动作之中总是透着那么一丝涩意和刻意,看起来怪怪的。
夜听风原还是被他的制止弄的一头雾水,眼瞧着对方借着黑暗,摸着鼻子,一脸的后悔不跌。
他顿时就有些了然了。
了然之后,就抿着嘴,好想笑。
他家小师傅,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简直就是反差萌。
平日里清冷神秘,动静皆如画,身上不带一丝烟火味的人,突然泛起蠢来,那既视感扑面而来。
夜听风难得带到一次机会,故作不解,微微疑惑的问:”阿清你说什么呢,咱们怎么不敢趟呢?车一他们还需要咱们去援救,且阿清你也说了,地宫了危险重重,多呆一会,危险就多一份,能早离开,肯定得赶早啊!”
“还有阿清,你忘了咱们这次进地宫的目的了吗?”
连清张嘴,样子呆呆的。
“目的?什么目的?”玄机这样说,形势说变就变,他好似真的把初忠给忘了。
“是什么来着?”
夜听风打断了他的沉思,说:“藏宝图啊!”
“你忘了墨家说,只有拿到那十张藏宝图的队伍,才能获得进入下一轮选拔的资格”。
连清默,他还真把这一茬给忘了。
确切的说,他完全就没准备去找那什么老劳什子的藏宝图。
没进来之前,也就算了。
进来之后,扫了这么多的宝藏,同时也发现了那么多的玄机,和墨家行为的可疑之处,他并不准备让他们的队伍进入下一轮。
他猜想,下一轮应该是宴无好宴!
是墨家收网的时刻。
他是傻透了,才会一头扎进去,被人宰杀。
连清斟酌字句,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,微微摇头,“不用管什么藏宝图了,真正的宝藏可不是什么藏宝图,你忘了我们之前都做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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