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白露说：“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理解, 不过，你这个转组申请告诉方老师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, 我怕你不收我。”季晓雪说：“我打算正式调组前再告诉他。”
要是谢白露不要她, 那她就不用告诉方廉了，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。
谢白露说：“你如果真的愿意过来, 我肯定是特别欢迎你的，你工作的时候非常细心，以前我们合作的时候也配合的挺好的。再说咱俩关系也好, 各方面来说，你来我都很高兴。”
“那你这么说的意思，就是你的小组会收我了？”季晓雪有点儿高兴。
“对, 我的小组欢迎你。”谢白露说：“所以, 你现在就可以去跟方老师商量一下了，他那么在乎你, 万一他不同意, 你们为了这事儿岂不是要闹矛盾啊？”
季晓雪刚来工作的时候就分到了方廉的手下，这么久了, 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工作, 要是去了别的组, 虽然还在一个研究所, 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。
季晓雪微微有些忧虑，她想了想说：“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会跟他说一声的。”
方廉为了工作付出了很多, 季晓雪同样也是, 方廉加班时间长, 季晓雪跟他连说几句家常话的时间都找不到，于是俩人约好了只要在单位，就要一起打饭吃，这样就算是夫妻之间的短暂交流了。
方廉今天惯例要在实验室蹲着，他不回家，季晓雪也懒得做饭，通常都会在食堂吃完了再下班回家。
到了傍晚，谢白露他们收拾了东西回家了，一部分加班的同事也拿着饭盒去了食堂。
季晓雪手里拿着饭盒，有些紧张的在楼下等着方廉。
方廉过一会儿就出来了，他最近又瘦了不少，一件去年的蓝衬衫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，看的季晓雪有些心疼。
“走吧，我今天觉得肚子特别饿，看看食堂有没有做糖花卷。”方廉说：“我想吃甜的了。”
食堂做的麻酱糖花卷特别香，个头又大，很受大家的欢迎，通常摆出来就会很快卖光。
为了这个糖花卷，谢白露还专门跟食堂面点部门的大叔大妈们搞好了关系，如果今天食堂做这个，都会有人来跟她知会一声。
方廉也喜欢吃这个，但是他的性子太严肃了，根本想不到这种法子，所以每次都要碰运气。
到了食堂，没想到糖花卷居然还剩最后两个，方廉就很高兴的全都买了，然后又买了几个杂面馒头，等季晓雪打了菜，俩人就坐到角落里慢慢的吃饭说话。
季晓雪显得有些心神不宁，香甜的糖花卷吃在嘴里也没滋没味的。
“你怎么了？生病了吗？”方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，一脸都是担心。
季晓雪摇摇头，“没有没有，我身体好着呢，我就是有点儿走神。”
“吃饭的时候走神倒是没什么，不过工作的时候可不能走神啊。”方廉给她夹了一筷子芹菜肉丝，慢慢说：“尤其是后面你去了小谢的组，你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的。毕竟小谢总是大大咧咧的，你们这些组员都比她年纪大，在一些细微之处就要帮她考虑到，要是走神可就坏事儿了。”
季晓雪先是应了一声，接着浑身一抖，方才反应过来。
“你……你知道了？”
方廉说：“是啊，我在胡老师那里看到你们转组申请的表格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你怎么不找我说说呢？”季晓雪放下筷子，饭也吃不下了。
方廉有些莫名，“这个要说什么？难道要我帮你去跟小谢说说吗？让她通融一下，让你进组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这个，我是说，我想去小谢……谢老师的小组，你不会不高兴吗？”
“不高兴？怎么会呢？你在我这边也学习了几年了，是时候去别的小组看看了。”方廉很严肃的说道：“小谢跟我的思维方式不一样，她总有很多爆发式的奇思妙想，新颖的想法层出不穷，这一点，我们整个研究所都没人比得上她。你去跟她几年，对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。我知道你资质有限，但是你非常努力，过些年，你肯定会比现在强的。”
他们夫妻俩都是那种实事求是、尊重工作尊重科研的人，所以就算方廉说自己资质有限，季晓雪也没有半点生气，反倒很认可的点点头。
“是啊，我记得我刚刚进研究所的时候，方老师跟我说过的一句话，你说勤能补拙，我看小季你就是这样的料子。当时我可高兴了，我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出你们那有的成就，但是只要我能一点一点进步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“所以，去了小谢那边，你也要发挥自己的优势跟长处。”方廉说：“你跟小谢之前就合作过，她对你的细致认真是非常认可的。在以后的工作中，你应该可以帮上忙的。”
季晓雪没了心理负担，第二天就高高兴兴的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白露。
谢白露回家考虑一整晚，也把自己的组员挑出来了。
研究员单独带一个小组的人也不多，女研究员就更少了，所以不少女研究员都申请想来她这里。
谢白露选择的组员里面，女性研究员也占了大多数，年纪从中年到新人都有，被选进来的男性研究员以年轻人为主，主要是因为年纪大一些的男性压根就没有报名申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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